她坐在马上,正想着有什么关系,蓦然身边一个学子在呼唤:“白司霂。”
白司霂抬头看去。
头还未抬起来白司霂已经感受到了突然逼近的杀气,她头还没有抬完,身子便已经动了,她不是冒失地起身躲避,而是顺势滑下马,她向右翻倒,为了防止被马儿踩到受伤,她左手在滑下来时也已经掌握好了平衡,将身子悬在了马旁。
以一个惊人的角度折下去。
眼眸正对上了那支羽箭,从刚刚她在的位置划过,白司霂皱眉却没有再动,已经没有下一支了。
奇怪。既然她逃过一箭,而现在这个位置如此危险,那射箭之人应该乘势再来一发,但白司霂等了等,才翻身坐上马背。
这正是她奇怪的地方,不知道射箭之人到底是考试中的还是其他人。
她顿了顿,眼前的场景再一次变换,突然冲出一排排灌木丛,其上披荆棘无数,看着便觉得扎人,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,白司霂拿出挂在马鞍上的一只小型箭弩,其他学子也在兴奋地拔出弓箭小弩,白司霂看他们一眼,学子们回以兴奋的眼光。
没想到刚开始目标就已经出现了!那些隐藏在灌木丛荆棘下的正是他们考核的目标。
月乏的骑射考核和别国不同,甚至说与现世古代也不同,月乏的骑射不是平常考试的直接瞄中靶心或者有飞靶人靶,用以考核学子们瞄中和箭术的能力。
现世古代以木雕刻一兔为靶,分两组驰马射之,现中组为胜,败组下马向胜组敬酒。或者插柳球场为两行,驰至以无羽横镞箭射之,既断柳又以手接而驰去者为上。
而月乏骑射不一样,并不像别国那样死板,就拿他们的幻境场地来说,一旦进入考场看见的便是幻境,或者也不能说是幻境,里面受伤是真,射中里面的瞄准物是真,但是外面观战的人只能看见学子们在场地里绕圈圈,然后做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,或是突然被“猎物”袭中倒下,或是欢欣鼓舞士气勃发。
他们要在里面被无数的怪异东西围困,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射杀那些怪异的东西,从而获得考核分数。
虽然里面受伤是不可避免的,但是死亡却被管理考核的技术人员,处理得异常有条有秩序。
所以,死亡是不可能的。
但是一看刚刚那两柄羽箭,显然是直接打算命中目标的,若一次可能是内部哪里失误,那么两次,不简单。
有人要害他们?
白司霂皱眉,突然看见前方灌木丛里竟然也射出了一支羽箭,而羽箭的目标离她有七尺远。
白司霂想都没想,突然飞身一跃,右手已经把马鞍解掉,她一脚把马鞍踢出去。
“啪。”
马鞍砸在那个要被射中学子的身上,那学子被天空中突如其来向她飞来的马鞍,打得从马背上摔了下去。
于此同时,那羽箭擦着马身飞过去,消失在空中不见。
那学子被白司霂的马鞍打下马,呆呆怔怔地坐在地上。她的脸上硕大一个红印,怎么瞧那形状都像是白司霂的马鞍。
那女子反应过来,气汹汹地向白司霂吼道:“白司霂你借势欺人!以公抱怨!”
白司霂淡淡地瞟她一眼,没什么表情地道:“怨?何来怨?我救了比一命,你不报反而污蔑我,你可知你重罪不可饶恕?”
那女子气得脸色涨红,“你不就是因为墨哥哥曾经与我交好,所以对我心怀怨介么?白司霂,你肚量也忒小了!”
白司霂眉梢颤了颤,默默地拂了拂身上的那股突然而起的寒意。
墨哥哥?叫得也忒顺口了些吧?且不说她白司霂肚量小不小,就凭她刚刚才进场前才把颜墨归进解释圈内,那么就是愿意给颜墨一个说明的机会。
一切要么从长,要么以一个更适合她的方式再次开始,她会考虑接纳颜墨。
她考虑得很深切,毕竟古人和世人不是都说什么女人易惹桃花债?红颜祸水?女人乱命吗?这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女人,不就是更能惹上一身桃花债么?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,颜墨身为一个靠脸尽得风流的人,难道不应该他自万花丛中过,拖泥带水死缠烂打么?
白司霂一手抱胸一手摸下巴,嗯,那身为比女人还要女人的颜墨还要女人的染檀,身边怎么缺少蓝颜加红颜呢?果然,太女人的男人就是既是人也是妖的,妖人。
染檀要是知道白司霂说他是妖人,一定会气得牙痒痒,把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释放妖人本性操鞭三百回合。
染檀一定会道:“人家清白留给你,连万花丛都不过,你这女人不知好歹,来来,咱们找个地方大战三百回合!”
面前的女学生看着抿唇突然安静下来的白司霂,以为她是生气了,却不住白司霂眼神如水,而盈盈笑意荡漾在水中。
笑意?笑什么?笑她?笑自己朝思暮想的墨哥哥竟然认不得自己?笑自己竟然没有那个给他解释的能力?
她白司霂有什么能耐可以独占墨哥哥!她的墨哥哥那样一座高洁的谪仙,凡人只能伏于尘埃仰望他。她白司霂有什么能耐和他并趋同旁!她不甘,一直以来她都是仰望那样的墨哥哥,但这女人,从她第一眼见到这女人,便知道,墨哥哥身旁竟然有了一个能和他站一起的女人。
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?
固然她知道这是那些闺阁女人的嫉妒心态,但她终于也在除他之外表现出属于女子的风态。她嫉妒!嫉妒那个能和他站在一起的人。
她白司霂并不美貌,没有她白,甚至还没有她三分的属于女子的柔软,这样一个人,难道就凭她杀过人,她做为女子也能得到官位,所以众人这样爱戴她?这样愿意为她驱驰效力?他也这样深爱她?
“我不懂。”
她看着早已转过头起忙其它事情的白司霂,痛苦地抱着头,无奈而无助。
“你懂,只是你不愿懂,所以你假装不懂,看清现实,你是懂的,你知道所有困扰你的难题,你懂得所有你以为自己不懂的事情,没有什么不懂,只是你不愿意面对。”
“胡说!”她气急败坏地转头怒视那个说话的人,“莫小三,你什么都不知道,你根本不懂我,你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?也是劝我不要怨恨她?不要怨恨这个居然打破我多年信奉着的局面?莫小三,你不知道,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!”
年希入室弟子小四的哥哥,莫小三。
莫小三的眼神充满悲戚,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谁。他看着她无可奈何地道:“阿尚宁,别自欺欺人了,你那叫感情?你的盲目认定应该结束了。”
被莫小三叫出阿尚宁这个名字,她突然猛然地看向莫小三,还泛着眼泪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。
“……莫小……三,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,如同颜墨不记得你一样,因为我们都是属于你们生命道路上的点头之交,一段路走过,便忘得一干二净。”
莫小三看着她,突然伸手想要抚抚她的发,手指却在快要接触到她发丝时停顿住,莫小三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正如你和颜墨,你倾付爱慕,而他当你如过客云烟。我……和你,你当我是过客,甚至不愿将我真正看进眼中,而我在哪个地方,想必我说这话时,你便知道了。所以,我说我懂你,我知道你也懂,但你不愿面对。”
“阿尚宁?”有人惊恐的喊出这个名字,“天宁前世的女儿?天啊,尚临,你是阿尚宁!”
阿尚宁一个眼神过去,那人紧闭上嘴不敢说话。那眼神,还居然有几分像白司霂,不过她永远也没办法学会白司霂的眼神,那样的眼神,不管是怒目还是冰冷,即使只是平平淡淡地一眼,都看得令人胆寒。
几乎每个和白司霂眼神接触的人,第一眼看见,心跳都会跳慢一拍。
阿尚宁几次带着哭腔的叫喊好像引发了不小的骚动,特别是那个学生阴阳怪气的一声“天啊,尚临,你是阿尚宁!”更是引发了不小的讨论热潮。
也难怪,她既然是阿尚宁那么和颜墨有过接触也并不奇怪。
白司霂此时却没有想这些,他们现在身在幻境中的灌木林里,面前是近在咫尺的“敌人”,他们的情势岌岌可危。
突然,正当白司霂向一片灌木看去时,一发羽箭已经射了出来!
……
而这场考核过后,不知过了几天传出里面某人的一句话,“这是次元与次元交界,我三次元看见三次元还能看见二次元,看见了三维空间我还能看见五维空间,五维空间完了点线面居然给劳资跑出来了,尼玛,又是哪个混蛋把这东西留在这祸害人的!”
所以,后来骑射场又被殷曦大陆人民称之为次元空间场。
这个命名的壮举堪伟大,令无数文人侠客膜拜,那个命名的某人看着面前蹦蹦跳跳的的一条线,一句“尼玛”再次诞生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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